大卫·乔斯利特 | David Joselit

  • SLANT 2015.09.17

    全球语境下的当代(三):当代的时间性

    此文根据的“全球语境下的当代艺术”对谈整理而成,为全文第三部分。“全球语境下的当代艺术”作为《艺术论坛》与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联合呈现的系列对话活动第二场,8月11日于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报告厅举行。

    帕梅拉·M·李:我们来谈论一下时间性吧!为了不让下面的对话显得太抽象,我带来了一些图片与影像。就像我在最开始提到的,我们一直以来都在观察各种艺术创作,尤其是晚近30年以来的艺术作品,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我们对于在各自工作中得出的结论达成了某种共识。

    首先,我们认为当代是一种对于时间以及时间性的思辨。如果我们聚焦于“当代”这个词,那么我们必须要认同一个观点,就是我们现在所有在座的人都是与时间相关的,被完全整合入“当下”(present)之中。这与我们整个对话密切关联。刘秀怡之前建议我们可以提及阿甘本(Georgio Agenbem)的文本《什么是当代》。就他的理论而言,在一个共同空间存在的人,共享当代性的人指的是那些处于时间之外,去同步或非同步的人。他们与时间之间存在某种距离,使得他们可以更好地看待与分析我们所处的这个看似透明,看似自然化的当下。

    我们找了一些艺术品做例子,借此可以从不同角度来探讨上述问题。鉴于现在UCCA正在展出的展览,我想从肯特里奇这件几年前曾参加过卡塞尔文献展的作品说起。

    大卫•乔斯利特

  • SLANT 2015.09.12

    全球语境下的当代(二):全球化生产者

    此文根据的“全球语境下的当代艺术”对谈整理而成,为全文第二部分。“全球语境下的当代艺术”作为《艺术论坛》与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联合呈现的系列对话活动第二场,8月11日于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报告厅举行。

    帕梅拉·M·李:我觉得这个不仅针对全球化的问题,这种当代性也反映了我们怎样对艺术作品进行分析的方法,还有艺术市场的发展和转变,所以我们可以花一点时间谈一下我们幻灯片当中放出的两张图片。

    你刚才提到“当代”和“全球化”,如果这两个不是近义词的话,我们至少可以说这两个词是相互延续的,说到一个词就必须谈到另外一个,尤其是在过去几十年当中说到艺术,这两个词是连系在一起的,所以我和大卫在过去15-20年中一直研究这个问题。

    我们认为所有关于网络、回馈、反馈、回路式的艺术,以及艺术市场还有观众之间的关系,一直主导着全球化的话题,我的《忘记艺术世界》(Forgetting the Art World)是一种尝试,试图解决与分析这种问题。这本书也出于我对于当代艺术与全球化间某种叙述性的沮丧心情,或者说,用一个更恰当的词,全球主义(globalism)。全球主义代表了当代的阶段性风格(globalism as the period style of the contemporary),可能我们大家对于这些关于全球主义的图像,飞机,护照、机场,边境,迁移等等,非常熟悉。

  • SLANT 2015.09.03

    全球语境下的当代(一):当代的历史

    此文根据的“全球语境下的当代艺术”对谈整理而成,为全文第一部分。“全球语境下的当代艺术”作为《艺术论坛》与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联合呈现的系列对话活动第二场,8月11日于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报告厅举行。

    自阿甘本关于“当代性”的讨论被翻译成中文以来,中国艺术界长期对“当代性”概念及定义抱有争论。在全球化的国际背景下,许多当代艺术家的文化背景、身份变得多元。本次对话大卫·乔斯利特和帕梅拉·M·李教授基于此从多方面诠释20、21世纪的艺术史,讨论从杜尚“现成品艺术”的理念到20世纪中期影像艺术和新媒体激进主义,再到现今当代艺术在全球化和数字化双重压力下的发展与可能。

    大卫·乔斯利特(David Joselit,纽约城市大学研究生中心特聘教授)

    1980年代起在波士顿当代美术馆担任策展人,参与并策划了多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展览。获哈佛大学艺术史博士学位,1995至2003年执教于加州大学欧文分校艺术史系博士生项目;2003至2013年执教于耶鲁大学,并在2006至2009年期间担任艺术史系主任。他的新书《艺术之后》于2012年由普林斯顿大学出本社出版。

    帕梅拉·M·李(Pamela M. Lee,斯坦福大学珍妮特·海顿·琼斯与威廉姆·海顿·琼斯讲席教授)

    本科毕业于耶鲁大学并获得哈佛大学博士学位。曾在纽约城市大学研究中心研究学习并参与惠特尼美术馆独立研究项目。研究领域主要为现当代艺术理论及评论。其文章发表在《艺术论坛》《Grey

  • “国际波普”和“全世界走向波普”展

    波普“是此刻的降生”:达西·亚历山大(Darsie Alexander)和巴瑟勒莫·瑞安(Bartholomew Ryan)两位策展人在他们于沃克艺术中心(Walker Art Center)策划的线索庞杂且野心勃勃的展览“国际波普”(International Pop)的画册中如是说,于是也将这一运动设定为了我们现在所谓的后网络处境的前身。的确,两位策展人写道,波普艺术家“曾经引领一种在彼时看似激进的行为,但现在这些行为方式却已经变得自然而然:图像世界作为自我的延伸,个体通过状态更新来操控信息,我们这个时代最为剧烈的变化之一—社交媒体的兴起。”

    这一关于当下的谱系中引人注意的一点是,亚历山大和雷恩在叙述波普艺术历史时与“全球”这个词保持了一种自省的距离——“全球”这个词也不无争议地描述了“我们这个时代最为剧烈的变化之一”。他们在过去和现在的世界模型之间做出了微妙的区分,称这个展览是“一个仅仅在今天全球化时代才可能实现的关于国际主义的项目”。换言之,“国际波普”是对近期历史的概述,其中单个国家的艺术史(比如美国、英国、巴西、日本、阿根廷、匈牙利和意大利)与暗示着“全球风格”兴起的跨国界美学或形式上的动态关系并行:比如关于图片移动性问题的讨论可见于“图像旅行”(The Image Travels)单元,而在“分配&家庭”(Distribution &

  • 2021年度最佳

    展览标题“不自由艺术”(Illiberal Arts)就是为了让你停下脚步——它的确做到了。首先,它和“博雅教育”(liberal arts)双关,也就是经常被描述为正在学术界内外经历危机的人文学科。策展人安塞姆·弗兰克(Anselm Franke)和科斯汀·斯达克迈耶(Kerstin Stakemeier)理所当然地直面了这一危机。他们追随从C. L. R·詹姆斯(C. L. R. James)到西尔维娅·温特(Sylvia Wynter)等黑人激进思想家的脉络,认识到历史上对人的定义(以及由此产生的人文学科)排除了大多数不符合白人、欧洲人、男性规范的人的经验。弗兰克和斯达克迈耶在这场大型展览中还有另外两个意图,也体现在了标题里。其中之一就是重新定义“非自由”(illiberal)这个词。虽然在美国英语口语中,“自由”(liberal)意味着一种左倾的、宽容的政治取向,但这个词在从历史渊源上来讲其实是来自将人的自由与其所拥有的财产相关联的论述,从17世纪哲学家约翰·洛克(John Locke)到后来许多政治思想家都为此作出了自己的理论贡献。自由主义及其推崇的制度形式——民主,在概念和实践上都与市场经济密不可分,而市场经济正是建立在参与者对自己的劳动的所有权以及他们积累私有财产的动力之上。就像政治学家C.B.·麦克弗森(C. B. Macpherson)